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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域诗联
九域诗联||蔡世平诗词选系列(十七)/ 品艺 2023年11月27日 第83期
 发布时间:2023/11/27   来源:王钰茹   阅读:198

文学大观园(五篇)

创造自己的文学大观园
——序梁长伶散文集《听 雨》

      时下,文学差不多是被出版家和文学家们搞得面目全非了。文学跟蓬勃发展的经济遥相呼应。文学的堂庙亦如商场,装修气派,作品琳琅满目,叫人目不暇接。文学的盛宴已经开场,欢声笑语,热气腾腾。面对它,阅读者是需要准备了一副好肠胃才能去消化的。作家们的笔墨,母语的血液还没有浸透,就忙着穿行在博尔赫斯、马尔克斯等等等等大家的文字里,迂回曲折,大显其能。作家在作品里营建一个又一个迷人的世界。一不留神,读者撞了进去,开始时是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生怕失了乡下人的体面。后来实在熬不住了,索性露了粗相,左冲右突,但终是没能走出谜宫。作品的微言大义,只有留给象牙塔里的先生们去品尝了,我辈无福消受,拜拜了。我以为时下的许多作品是完完全全被技术化了的。新概念层出不穷,文学差不多是被文学家们搞得面目全非了。新名堂一个接一个。据说不如此,便不能显出作家的学问,不如此便不能显出作品的厚度与高度。面对这样的一部作品,阅读者先就心生了畏惧,因为一列由广州开往北京的文学列车,差不多要绕道莫斯科或是华盛顿后才能抵达北京。作品看上去是国际化了,但阅读者的阅读却成了一桩苦差事。我不知道还会有多少读者有耐心读完这样的作品。


      但是,当我们读《听雨》时感觉就完全不是这样了。阅读的亲切与快乐,又重新找了回来。这是一个由文学的初恋者和一爱到底的文学旧情人自由组合而成的写作群体。这是一群被生活打磨亦被生活照亮的人。他们心中端坐着一尊文学之神。他们的内心有一条溪流,清澈而明静。他们需要文学支撑起他们高贵的精神殿堂。他们没想过要用文字去换取权势者的青睐或生活的富有,亦从没想过要去做文学的师爷。他们明白自己是平凡的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交自己喜欢交的朋友。他们需要倾诉与表达。于是就倾诉了、表达了。这就是他们的文学,单纯而朴拙,明朗而干净。无疑,这是一些有根的文字,深扎在生活的土壤里。他们的文字从地面冒出来,就鮮嫩可人,能开花结果。是他们让文学又回到了文学本身。他们维护了文学的尊严,同时亦维护了文学的纯洁性,阅读者应向他们投以赞许的微笑和敬意的目光。


      仔细想想,世界上的事其实是一成不变的。宇宙是一成不变的,天地是一成不变的,山水是一成不变的,人也是一成不变的。古人也是人,今人也是人,未来的人还是人。天、地、 人,构成一个自然体,也构成一个生命体。文学就是反映天、地、人的本相。一花一世界,一佛一如来。守住你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持一份定力,养一颗慧心,便能创造你的文学大观园。
                                                          2011年3月19日 南园
注:《听 雨》,北京燕山出版社·2011版。


一个被被生活照亮的诗人
——序李春芳诗集《春野》
      李春芳,一个完全女性化的名字,却是一个绝对男人。这个事业成功的男人,过了四十岁还来写诗的男人李春芳,带着对生活的热爱与思考,走向诗歌。

有  感
 心与灵
或远或近
总有一份挂牵
靠一种信念
支撑到今天
总像在梦境
过去的轨迹
所有的欢喜悲忧
都与得失相连


爱与恨
都是一种俗缘
全在一念间
感恩的泪
伤心的悔
丰富了人性的两面
接纳与消化
坦然面对
今生不会亏欠


好与坏
似乎不用太在意
它们仅是概念
尘世中
有喜剧悲情
更有苦辣酸甜
拼搏的身影
洒下了汗水
走过了才是关键
 
在这首题为《有感》的诗里,诗人抓住“心与灵”、“爱与恨”、“好与坏”这几个“人生关键词”,展开他的诗意思绪,从而获得一种生命智慧,也获得一种生命快乐。我想没有被生活打磨并被生活照亮的心灵,是绝对写不出这样有生活感悟、哲学思辨的诗。

油菜花
 故乡的油菜花
在春风吹指下
成片吐着花蕊


那金黄色的娇艳
与碧绿的厚重相互辉映
搭配得如此完美
让人不忍她憔悴


我躺在花丛中
感爱她卑微里的华贵
解脱般陶醉
我奉上漂泊的心
让蜜蜂带他飞
寻得一份感悟
把灵与心捎回

      油菜花是洞庭湖平原最为平常、也最为壮阔的风景。金黄的油菜花,那是土地的颜色,也是生命的颜色。诗人的故乡就在洞庭湖平原。祖祖辈辈的洞庭湖人种油菜。成片成片的油菜花铺展,那是春天的海,诗人的心亦如油菜花蕊,层层打开。是油菜花滋养了也香甜了洞庭湖人的梦境。诗人在《油菜花》丛中,感受“她卑微的华贵”。我想一个能从“卑微里感知华贵”的人,既使他不写诗,也会是生活中的诗人。


      李春芳的诗,是单纯的。无疑,单位是一种美丽。李白的“床前明月光”读一万遍也不生厌,为何?单纯而美丽。我想,这应当是好诗的一个重要标准。我们读李春芳的诗,也会找到一种读诗的快乐。他的诗短句子,节奏感强,而且押韵。这在诗不押韵已成为时髦的今天。李春芳的诗却感到特别的亲切。这也许是我喜欢李春芳诗的一个理由。
2011年 南园

注:《春野》,中国青年出版社·2013版。


茧手牵我入文章
——序袁硕望《妖精的后台》

      读文常常从读人开始。近距离的几个文人,大家略知一、二。其人怎么样,其文也就怎么样了。看一眼这人,就等于读了这人成盆成筐的文字。所以,读文最省事的方式就是先读人、先读名。这样,又轻松、又快捷,瞟一眼就够了。好多宝贵的时间就是如此这般节约下来的。


      那么,读袁硕望的文章,也来先读一读硕望这个人罢。


      我与硕望过去几乎没有什么交道,只是偶尔在报端读到他的名字和文章。一日,硕望送来他的杂文随笔集书稿《妖精的后台》,嘱我为其写一点文字。我接过书稿,并握着他的手,向他表示祝贺。


      我之所以写这个平常的细节,是因为硕望的手当时给我以震动。硕望的手老茧堆起,粗砺而有劲。我想只有在底层社会,操持着艰辛日子的人,才有如此粗糙的手。要知道,硕望才是一个不到三十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方面要艰辛劳作,获得食粮,养家糊口;一方面要勤于笔耕,拿出作品,奉献社会,慰籍灵魂,不简单啊!我就看重这样粗糙有力的劳动者的手。这样的手种庄稼,定会有好收成;这样的手,写文章呢,应当是好文章啦!


      面前的硕望,鼓鼓墩墩,憨厚朴实,沉稳可信。我握着硕望的手。硕望的手牵着我,走进了他的文字世界。


      无疑这是一片结着饱满谷穗的文字的庄稼地。虽是杂感、短章、随笔,但看得出是硕望用心血和汗水精心养育出来的。这样的文字无疑是活的,充满着生气。硕望知道农人种庄稼要一棵一棵种出来,文人写文章也要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硕望就那么老老实实地写,认认真真地写,把文字写成了文章。硕望的文字也就如他本人一样,不花俏,不做作,不张扬,实实在在。


      硕望生活在底层社会,视野不开阔,接触的事物不多,创作的题材自然有限。但硕望始终睁开那一双智慧的眼睛,像鹰一样随时都在捕捉猎物。一旦抓住一个题材,就把文章做够做足、从不草率、马虎、浅尝辄止。如将《西游记》故事与现实生活联系起来,他就创作了《妖精的后台》、《关于成立“西天取经办”的可行性报告》、《沙僧下岗》、《建议唐僧收个女徒弟》、《如今的土地神怎么啦》五篇杂文。从不同侧面解剖了官场的种种丑恶现象,刀刀见血。这样,把五篇合起来就是一篇大文章了,就有份量了。从这里可以看出硕望深挖文章所下的功夫以及结构文字的机巧与匠心。


      够格,是我对硕望文章又一看法。这个格就是文格。作人要有人格,作文要有文格。没有格的文章、如同没有灌浆的谷子,是乡下人说的瘪壳哩,是要让风车把它车掉的。硕望的文字,是饱满的谷穗,咬起来格蹦格蹦响。这样的文章读起来才够味,有劲。硕望有自己十分鲜明的文学主张。不趋时,不媚俗,文字里流淌出男儿血气,奔涌着时代正气。《突出重围》,无疑是他的一篇文学宣言。有感于当今文化垃圾泛滥,他写道:“文化是引导一个人,一个民族走向光明、走向进步的精神火把。文化的坠落,导致道德的沦丧;道德的沦丧,导致秩序的混乱;秩序的混乱,导致文明的跌落;文明的跌落,导致一个人精神的崩溃和一个民族的衰败。”他写得激情奔放,气势磅礴,我们读起来也就酣畅淋漓了。


      硕望是把自己钉在文学的十字架上来进行文学创作的。他把文学看成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不改初衷,不移心志,无怨无艾地建造自己的精神家园,令人感动。从简历看,已经出了几个集子,也有一些同志为其写了评论和介绍文章。这些,对过去的硕望是重要的。但今后不太重要了,大家已经认识你了。硕望的文学感觉好,基本功扎实,又年轻,又勤奋,是可以把目标定高一点的。硕望可以来个回头看,认真总结一下,下决心去掉一些东西,再加强巩固和提高一些东西。硕望的文字还比较粗疏,精炼不够,精致不够,打磨不够,思考的深度也不够,需要在这些方面下些功夫。


      我期望硕望成为一个真正的文人;期望硕望有更大的文学成就。
1999年南 园
                                          


冷月起乡愁
——序周建武诗集《居闲庄诗词选集》

      中国有几千年的诗歌传统。从汉语言文字的土壤里生长出来的旧体诗词作为一种文化基因,已经留存在汉民族的血液里。因此,要中国人不读旧体诗词、不写旧体诗词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倡白话文,反对文言文写作,这当然是对的。今天的人仍之乎者也地说话、写文章,怎么着都有点别扭。但是,把旧体诗词完全排斥在主流文学的门外,还是有点过了头,是矫枉过正吧。柳亚子的旧体诗词写得好,1944年他在《旧诗革命宣言》一文中断言“旧诗必亡”、“平仄的消失,极迟是五十年内的事情。”可是六十多年过去了,旧体诗词还是没有消亡。尤其进入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旧体诗词创作进入了一个新的发展时期,无论是作者队伍,还是创作数量都在急剧上升。今天,年轻的周建武先生就不是一个异数,他热爱旧体诗词,创作旧体诗词完全是顺乎其然了。


      旧体诗词规矩多,平仄、格律要求极严。于是,一些旧体诗词作者以为旧体诗词就是写平仄、写格律、写一东二阳,使时下的许多旧体诗词成为一种应时应景的顺口溜,倒了读者胃口,也败坏了旧体诗词的当代声誉。


      艺术是有自身严格要求的,形式只是一个外包装,就如一个人的灵魂与躯壳。那么,作为一种艺术的旧体诗词,它只是借用平仄、格律这个形式,来表达诗人内心的东西,生命本身的东西。说旧体诗词难写也就难在这里,它是既要讲躯壳又要讲灵魂,是躯壳内要有一个活的灵魂,而不是一具僵尸。要知道僵尸打扮得再漂亮也是僵尸。


      那么,周建武的旧体诗词是不是表达了他“内心”的东西呢?我以为是的,至少有一部分作品是的。当然,他还缺少对这种生命表达的认识和自觉。对写作者来说这是一个较高的要求。我们来读他的三首小诗。先读《五绝·居北海》:

日暮微潮起,如临琅咏声。
苍凉一轮月,独向岸边生。

黄昏,诗人游越南北海,海潮微动,细细有声。这时候,太阳隐去,孤独的月亮从岸边生长出来。在这里,太阳是“活”的,海潮是“活”的,月亮是“活”的。而这些“活物”又是通过诗人这一“活眼”观照出来的。天、地、人组成一个自然世界,天地因人的存在而显现出意义,人因万物在他心灵显影也才显示出意义来。而诗人要表达的就是“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在这首诗里海潮微动,是诗人在“动”;月轮初生,是诗人在“生”。月亮的“独”也就是诗人自己的“独”。次读《五绝·浓睡》:

浓睡消残酒,窗前月色微。
梦魂随落叶,千里带霜飞。

诗人晚上喝多了一点,美美地睡了一觉,酒力渐渐退去,人也清醒了。他看到轻微的月色爬在窗子上,与他作伴,倾心交谈。不知不觉间他又睡了过去,“梦魂”走过落叶潇潇的秋季,又背着霜天千里万里的飘飞。在这里,诗人借酒浇愁,而乡愁更浓。再读《五绝·成都行》:
红日西山没,岷江自远流。
漫行羁旅路,冷月起乡愁。

太阳在西山隐去,岷江自远方流来又向远方流去。这个“远”既是时间上的,也是空间上的。他当然还暗指“人”从远处走来,又向远方走去。远方何处是?何日是归期?人类的迷茫,始终说不清楚。诗人行走异域他乡,天边月亮静静的、冷冷的升起来,冷冷的乡愁也随着月轮升起,越来越浓重。


      这三首小诗是在不同地方写的,但都写的是自己,是自己的情绪,自己的孤独,自己的乡愁。虽然写的是自己,但又表达了人类共通的感受,表达了人的一种潜意识里的苍茫感。


      人,从一出生就行走在归家的路上。但是“家”又在哪里呢?是在越南的北海银滩、还是在成都的羁旅客栈?还是在温柔乡里的眠床上?是,又不是。灵魂总是居无定所的,永远的在路上。人就是这么一个怪物,而诗人是想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诗人把这一寻找的过程记录下来,于是我们就读到了一些能够引起共鸣的作品,建武的诗词动人之处,正是在这里,他是贴着自己的心灵写作,写出了人类的一个永恒的主题。


      一切文学艺术,最忌公共语言,大话、套话、空话。旧体诗词因为字少,尤其如此。这就要求诗人要有诗心,作品要活泼有生气。事实上,好的作品都是“活”的,它会生出一根根触须来,搔你,痒你,使读者读着能提起神来。“东风多事过江天,落尽桃花扯柳绵。不顾惜春人正老,更添一雨到江边。”(《七绝·惜春》)把东风拟人化,匠心独运,作品十分灵巧,惜春人(是诗人,也是读者)莫不怦然心动。“是梦由来无意醒,轻云小住尘寰。夕阳千里是湖山。人生多少恨,光与影之间。  谁道孤心难耐冷,如今霜月还圆。只将心事似从前。此身如梦蝶,一梦许多年。”(《临江仙·时光》)。这首写时间的小词,语极从容、淡定但诗心荡漾,境界高远,有大气象在。尤其“人生多少恨,光与影之间”、“此身如梦蝶,一梦许多年”可谓非常之句,显示了诗人的潜质和作为诗人最重要的东西来。我想建武沿着此井开掘下去,是会挖出诗的清泉来的。


      诗词最要经营的是语言。作品的精、气、神全在语言上,语言要有血肉,有神采。尤其要有好句子,有名句。建武的诗词是有一些好句子的。像“苍凉一轮月,独向岸边生。”(《五绝·居北海》)“梦魂随落叶,千里带霜飞。”(《五绝·浓睡》)境界宏阔,不俗气。像“性合江风远,情当秋雨浓。”(《五律·赠纪云兄》)“看风唯我在,说梦向谁边?”(《五律·夜宿丽江》)情致清雅,有感觉。“久无短信传消息,偶画空笺忆姓名。”(《七律·有忆》)写细节,十分传神。“闲愁抛了好过年,动我相思一片”(《西江月·共乐新年》)信手拈来,灵动有味。


      诗词要随时代。今天的旧体诗词要有今天的面貌与精神。近年来,我提出了“当代旧体诗词”这一概念,陈启文先生阐释为“当代语境下的写作”,这无疑是十分正确的。今天的旧体诗词,从语言到思想到意象,一看就知道是当代的。旧体诗词不能泥古不化,要别开生面。旧体诗词并不是越古色古香越好,而是要越新色新香才好。我希望建武在今后的写作中,进一步加强诗词格律修养,既然是旧体诗词,就要严守规矩,减少硬伤。大胆地用今天的语言写作,用自己的语言写作,写出今天的气象来,搞出自己的面目来。
2007年5月6日·南园     


香飞玫瑰园
 ——序易荣胜散文集《沉思玫瑰园》

      易荣胜的文章,结集为《玫瑰园沉思》,将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易荣胜虽然不是职业写家,但他的工作却是与文字交道了一辈子,退休后便有了这本书。这对自己是一个总结,对社会、对后人亦是一种启迪和一笔精神财富。易荣胜用文字记录了这个时代,记录了他的生活和思想,发表了他对于世界的认识和看法。他释放了自己的能量,生命因此而灿烂光华。我想,还有比这个更能安妥自己的灵魂吗?


      我和易荣胜交往有年,一个现实感和正义感极强的作者。是他关注社会现实、体味世道人心,有感而发,信笔成文。他于教授之余为报刊撰稿。他的稿子好编好发。编辑喜欢,读者也喜欢。因此,读者常常在报刊上读到易荣胜的名字。


      易荣胜是一位高级语文教师。他的写作缘起是为高考作文模拟答卷。自1990年开始,连续写了13年的高考模拟作文,并在报刊发表。他说在职时写模拟作文,是为了来期教学的需要,写然后知深浅,教学不盲目。退休后写,是给同行们提供作文讲评的思路,也为了回答考生、家长当年考题应当怎样写的问题。确实如此,每年高考后,于7月中旬到报上读易荣胜的模拟作文,已成为岳阳市一些高中老师、考生乃至家长的一大快事。抗战时期的西南联大,沈从文就是用这种方法教授学生写小说的,培养了像汪曾琪等一批后来有影响的作家。同样,易荣胜用这种身体力行的方法进行教学,培养了像深圳大鹏证券有限公司董事长徐卫国、王洪九等一批有成就的学生。我当然无意拿易荣胜同沈从文比,但是他们的教学方法却给人启迪,这种精神是可贵的。


      易荣胜性格耿直,爱憎分明,尤其对腐败、黑暗的社会现象嫉恶如仇,他说他是一个真正的追“新”族。收看“新闻联播”、“焦点访谈”等新闻节目,成了他每天雷打不动的习惯。看央视新闻联播的多,但看后进行思考,再创作的却不多。与社会交往、接触不多的易荣胜从新闻中找到了创作的素材。也可以说是新闻题材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他勤于观察,善于思考,心中一些块垒积甸久了,就挥笔成文,一些看似细小的题材,他可以从中生发出对中华民族未来命运的思考、担忧,并把它置于民族复兴的大背景下来写。这样,文章的起点就高了,立意就深了。如《笑不笑不由你》、《警惕“管四”其人》、《假如记忆可以移植》等篇章,读来荡气回肠,使人眼界大开。


      更多的时候,易荣胜是从一个较高的层面上对转型期社会一些假丑恶的现象进行揭露和讽刺。文革时期,易荣胜因爱写点诗文、发点议论,被划为“黑帮分子”,手中的笔不得不放下来,这是他最痛苦、也最无奈的时期。之后历史掀开新篇章,他被平反,恢复了正常人的生活,接着又加入了共产党。易荣胜的热血奔涌了,再也抑制不住创作冲动,于是他凭着对党的赤诚之心,凭着真诚、耿直的性格,挥笔写下了大量针砭时弊的杂文。这些文章,有的一针见血,使人振聋发聩。如《造墙、造假、造孽》、《莫做“红楼”梦》、《良心的腐败》等。有的机智、幽默,读后回味无穷,发人深省,如《本案与李白无关》、《孔繁森为何无“拒贿情节”?》等。在《孔繁森为何无“拒贿情节”?》一文中,他先写了某官员纷纷乐道拒贿金额多少,被人称赞一事,最后发人深省地提出有名的公仆、清官孔繁森为何无“拒贿情节”的疑问?真是议人之未议,问人之未问,叫人拍案叫绝。


      易荣胜客气地称自己的写作是老有所做,他说“老有所为,我自知是做不到的,然而,老有所做,是可以做到的。”退休后,易荣胜的心境更趋宁静、淡定。他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个充满爱心的人。他用温情的眼睛看人、看事,去挖掘生活中的美和诗意。这样,他于杂文外,还写出了一些悠闲、宁静的千字文,如《花甲乐》、《心中常恋磨子山》、《门口那堆西瓜》等。这些文章构思奇巧,语言清纯,有着较强的文学魅力。正是有了这类优美的散文,易荣胜写作题材更宽泛,内容也更丰富多彩,这反映了他的人道主义追求。现在生活节奏加快,喧嚣扰攘的生活使人们的心情变得浮躁、疲劳,人们多么需要一点慰藉、一点清凉、一点宁静啊!那么,读读易荣胜的这些文章吧,它会使你得到精神的享受。从这个意义上讲,易荣胜是真正的老有所为了。


      过去我们常以为思想者多为大家、名家,居庙堂之高,有他们似乎够了。但我以为真正的思想者往往在下面、在民间、在我们身边。民间的思想者多了,不但会使思想、艺术界活跃起来,也使我们民族更有希望和活力。正如伏尔泰所说:“一旦一个民族开始思考,就不可能再阻止他。”这样说来,易荣胜的写作不是个人的,而是社会的、大家的了。
 
2002年10月16 日南园

注:《沉思玫瑰园》,上海社会科学出版社·2003版。 


作者简介:

      蔡世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一级作家。国务院参事室、中央文史研究馆中华诗词研究院原常务副院长、湖南理工学院中国当代诗词研究所所长。


整理:杨怡
资料:来自作者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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